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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创作陌生化到阅读陌生化

从创作陌生化到阅读陌生化

《 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 (以下简称义务课标)明确指出学生是学习和发展的主体学生是语文学习的主人。近年来,在义务课标指导下的语文课程改革中,学生的主体地位大大加强,得以突出,无疑是课改的一大亮点,语文教育的一大进步。但义务课标仅仅把教师定位为学习活动的组织者和引导者,已有专家指出,与之相应的,则是教师主体地位的削弱甚至丧失。(参见孙绍振《语文教学中教师的主体性问题》)语文教学中的师生平等对话,在不少课堂上变成了学生个人或群体的自说自话,教师不敢对,不愿对,或对不上。在学生对课文空论笑谈甚至戏说歪批时,有的教师仍然不作为,并没有尽到引导者的责任。针对课改过程中一些矫枉过正的现象,温欣荣先生提出陌生化阅读的建议,不失为一种值得探索的尝试,对提高语文教师素质、恢复教师主体地位、扩大课改成果都有一定意义。

创作陌生化:作家的秘密武器

温先生指出:陌生化,本来是文学创作上的概念,最先由俄国理论家提出。我理解其实质与现实主义理论中的典型化有相通之处。别林斯基曾指出:每一个典型对于读者都是似曾相识的不相识者,即熟悉的陌生人。按照文学再现生活的理论,艺术源于现实,文学源于生活。按照文学表现作家情志的理论,文学又高于生活。歌德曾说:艺术家对于自然有着双重关系:他既是自然的主宰,又是自然的奴隶。他是自然的奴隶,因为他必须用人世间的材料来进行工作,才能使人理解;同时他又是自然的主宰,因为他使这种人世间的材料服从他的较高的意旨,并为这种较高的意旨服务。(《歌德谈话录》)文学艺术作品,并不仅仅是像镜子一样完全不走样地真实地再现自然和社会现象,还要以作家的心灵之光照亮周围的世界。不管是再现的作品还是表现的作品,都是由作家所创造的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既不同于现实世界,也不同于主观世界。作家在创造这个虚构世界的创作过程中,陌生化是一种重要的法则。马致远的《天净沙 秋思》 这首人们熟悉的元曲小令,就成功地运用了陌生化的创作技巧。诗中旅人看到的景象,也许还有老树旁的小树,枯藤旁}藤,人家周围的翠竹,屋顶上的袅袅炊烟等,但翻舍弃而不摄取,只选择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这两组冷色调的意象,勾画出凄凉的晚秋图景,与小桥流水人家这组暖色调的意象与之对比,引发出思归的无限愁思。诗人的精心选择营造出一种陌生化的意境,使读者也为之断肠拊膺。

文学写作之所以称为创作,因为都是作者胜前人也超越自己的创造成果。在创作过程中,作家都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陌生化效果,务使读者获得耳目一新的震撼,于是常常运用陌生化的法则来塑造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英国小说家福斯特在《小说面面观》中把人物分为扁平人物和圆形人物两类。扁平人物性格单一且少变化,作者往往用夸,漫画化的手法突出其某一特征,如阿巴贡的吝啬,答尔丢夫的虚伪,沙和尚的憨直,刘姥姥的愚钝等。圆形人物性格复杂丰富,有多面性、多层次性和发展性。成功的圆形人物往往成为文学史上经久不衰的典型形象。如鲁迅笔下的阿Q ,就是前无古人、后乏来者的这一个,是不可重复的独特的个性人物。这类典型是普遍性与个别性的统一,是丰富性与特征性统一,又是独创性和深刻性的统一。因为阿Q 身上生地体现了国民的劣根性,所以这个形象一出现,许多人都以为在影射自己。其实,阿Q 正是一个读者熟悉的陌生人。鲁迅曾说: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到或听到过的缘由,但决不全用这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止。人物模特也一样,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脚色。说穿阿Q是用陌生化的法则创造出来的典型形象。

同理,《窦娥冤》中六月飞雪、亢旱三年誓愿的应验,《雷雨》 中不期而至、毁灭罪恶家庭的雷雨,乃至现代主义作品《变形记》 中格里高尔变成大甲虫,《 墙上的斑点》引发的幻觉,《 等待戈多》中那个莫名其妙的戈多,《百年孤独》 中那些不可理喻的神秘景象,也都运用了陌生化的手法来表现作家的思考和感情。可以说,陌生化是作家创作时吸引读者眼球的屡试不爽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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