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自始至终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令人难以捉摸的情境。开头的一段描写,表现迷蒙离奇、漂浮不定的感觉,令人宛若是在梦中。而小说愈发展则梦的成分就愈强:汽车突然的出现,后来又突然的抛锚;老乡涌上来抢苹果,我为保护苹果被打得满脸是血,而司机不仅对发生的一切视若不见,还对着我快意地大笑不止。整个过程犹如发生在梦境里一般,充满了怪诞和不可思议。小说的高明之处在于,它所描述的一切都是逻辑的,但又准确无误。它用多种可能性瓦解了故事本身的意义,让人感受到一种由悖廖的逻辑关系与清晰准确的动作构成的统一所产生的梦一样的美丽。
余华正是用一种极而言之的仿梦的方式,生动地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无常和青年人在这种荒谬人生面前的深刻迷惘,而作品所剖示的我在青春初旅中的种种微妙的心情,则印证了存在主义大题海德格尔关于心情是人的根本存在方式,人被抛入世界后首先产生的是种种心情的理论,艺术地完成了对人的存在命题的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