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福》这篇小说里,柳妈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物。她的命运虽然不及祥林嫂这般悲剧,但她仍然是封建礼教下的牺牲品。
“四叔家里这回须雇男短工,还是忙不过来,另外柳妈做帮人,杀鸡,宰鹅。”和祥林嫂一样,她也只不过是鲁四老爷家中的一个帮佣。由此可见柳妈的地位也是十分低贱的,也是一位受剥削受压迫的旧中国的劳动妇女。但是,柳妈和祥林嫂之间的性格是有开壤之别的。
祥林嫂因不堪婆婆的虐待,于是只身逃出卫家山;当被卖给贺家奥的贺老六,她甚至以死相逼……从这些出格的行为,我们不难看出,祥林嫂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当然也不否定刀子是受“好女不嫁二夫”的封建思想的影响)。而柳妈呢?
“你和你第二个男人过活不到两年,倒落了一件大罪名。”或见,柳妈也是认同祥林嫂是个“罪人”。因为她是个善女人,她甚至动员祥林嫂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无疑,这番话足可说明柳妈是深爱封建礼教摧残的。这像鲁迅先生的另一篇小说《故乡》中的闰土一样,把希望寄托于香炉,企图通过香炉来解脱痛苦,柳妈虽不及闰土如此麻木,但她这种对命运的妥协不正反映了这一点么?
“你又来了。”当祥林嫂又要重复那个痛失爱子的经历时,柳妈便显得不耐烦,甚至取笑她额角上的那个伤疤,以及那个“实在不合算”的抗婚故事。吏为严重的是,柳妈将这些谈话内容传扬出去,使得“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来逗她说话了。至于话题,那自然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这无异给祥林嫂流血的伤口又撒了一把盐。所以,可怜的祥林嫂只好“整日紧闭了嘴唇,头上带着大家以为耻辱的记号的那伤痕,默默地跑街,扫地,洗菜,淘米。”
另外,当祥林嫂捐出北京时间槛之后,她“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她天真地认为,她从此可以安心做人了;可四婶的一声“你放着罢,祥林嫂!”却无情地击毁了她平等做人的幻想,于是祥林嫂便“全不见有怜利起来的希望。”从某个角度说,柳妈的出卖,加快了祥林嫂死去的必然命运。
所以说,柳妈是个妥协的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