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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雪》为例说明三种阅读理论的解读

以《雪》为例说明三种阅读理论的解读

作者理论、文本理论和读者理论这三种著名的读解理论范式,在其发展过程中都曾经占据过阅读的中心位置。落实到语文阅读教学,我们大致认为作者理论对文本的解读过程是以作者为中心的,是由读者{师生)到文字(课文),再到作者(心情),和作者心情相契合,就是恢复作者原意。文本理论则专注于文本所表现的语言世界和形式结构。读者理论认为凡有理 解就有不同,一个文本可以读出多种意义,通过一代代师生的解读,课文的意义可以被不断丰富,不断读出独特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创新意味。

笔者前不久曾教《雪》一文,尝试过分别用上述三种理论读解文本,颇有意思,整理之,供抛砖引玉之用。

从作者理论的层面进行解读一一深入研究作者及其创伟,巧用互文理论加以印证。

纵观鲁迅的散文,其始终贯穿着两个独特的话题.即爱与死的体验与思考。鲁迅不仅真诚、直率地写出了他自身作为一个人间至爱者从生到死的生命的、精神的历程,而且十分感人地写出了他所目睹的像他那样的人间至爱者的死长妈妈(《阿长与〈山海经〉》)、父亲(《父亲的病》)、徐锡麟和范爱农(《范爱农》)、刘和珍(《记念刘和珍君》)、柔石(《为了忘却的记念》)、毕磊(《怎么写》)可以说都是鲁迅散文中最动人的篇章,都是表现人间至爱者为死亡所捕获的主题的,由此而升华出的诗的散文,如〈雪〉、〈玩火〉、〈秋夜〉、 〈女吊〉、〈这样的战士〉等等,无一不是鲁迅散文的精辑。鲁迅的散文创作有两个高潮,即写作〈野草〉与〈朝花夕拾〉的1924年至1926牢 间,以及着手写〈夜记〉创作计划的1936年,都是他个人生命面临疾病与死亡的威胁,心境最为芜杂、阴暗、寂寞的时刻,产生了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的心理与情绪的需求,要用囊的呼唤来医治心灵的创伤,平息内心的痛苦。我们结合原文,再回味〈雪〉的前三段写滋润美艳的江南的雪,情趣盘然的雪地塑罗汉,原来是作者这种爱的、如梦幻般温馨可人的需要被抚慰的心理与情绪的需求。

但鲁迅毕竟是鲁迅,面对肃杀的、凛冽的、孤独的、无人理解的现实,他作着更为冷峻的思考,并像朔方的雪一样,蓬勃地奋飞,旋转而升腾,以达到个体生命的升华与超越。相比江南的雪,作者明显偏爱朔方的雪,可为什么花大量的笔墨写江南的雪,甚至于用两个小节写塑雪罗汉的情景?这不仅仅是对故乡的深情怀念与热情赞美和对童年生活美好的回忆,更是作者疗治创伤心理与情绪的需求。王朔认为〈雪〉是鲁迅作品中少有的温情之作,这一类包括〈好的故事〉和〈一觉〉《野草》中绝大多数作品的气氛和基调或是阴冷、或是激愤、或是悲观、或是绝望,而这三篇却给人一种珍贵的暖意和亮色。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鲁迅精神世界中那少以示人的一面。

鲁迅在〈雪〉中塑造了两个形象:江南的雪和朔方的雪,使我们联想起两种性格:童真和青春的美艳与脆弱,战士和公民的坚强与孤独;渲染了两类美学色调:玫瑰的和斑驳的,亲切的和严峻的,鲜活的、深重的、怡悦的和粗矿的、温馨的、悲壮的这二者像一个乐曲中的第一主题与第二主题,互相补充,互相渗透,互相纠缠,互相争斗,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然而是非凡的篇章。由此,我们可以大概地得知:江南的雪和朔方的雪是人生意义上和美学意义上的两种象征。比如文中说鲁迅虽怀念童年和青春的美丽,但也沉重地感觉到、清醒地懂得:童年和青春虽然美丽多姿,却也有它软弱、不定、短暂的一面,童年和青春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要变化,也应该变化,鲁迅是最不喜欢老了还要装小孩的老莱子的飞文中如粉如沙决不粘连灿灿生光旋旋升腾的朔方的雪,也如〈秋夜〉中的枣树一样,可看作是当时鲁迅的自我象征。孤独的雪、死掉的雨、雨的精魂,这些都该是鲁迅有意无意中的自我定性吧,那是经历大磨难之后的坚定和从容,那是经过苦痛洗礼之后的成熟和骄傲,那是一种美丽而高贵的人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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