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完成4〜7题。
翟銮,字仲鸣,举弘治十八年进士。嘉靖中,累迁礼部右侍郎。六年春,廷推阁臣。帝意在张孚敬,弗与。命再推,乃及銮。中贵人多誉銮者,帝遂逾次用之。杨一清以銮望轻,请用吴一鹏、罗钦顺。帝不许,命銮入直文渊阁。銮初入阁,一清辅政,既而孚敬与桂萼入,銮皆谨事之。孚敬、萼皆以所赐银章密封言事,銮独无所言。诘之,则顿首谢曰:“陛下明圣,臣将顺不暇,何献替①之有。”帝心爱之。一清、萼、孚敬先后罢,銮留独秉政者两月。其后李时入,位居銮上,銮亦无所怫。帝数召时、銮入见,尝问:“都察院拟籍谷大用资产,当乎?”时曰:“所拟不中律。”銮曰按律籍没止三条谋反叛逆及奸党耳不合三尺法何以信天下?帝曰:“大用乱政先朝,正奸党也。”銮曰:“陛下,即天也。春生秋杀,何所不可。”帝卒从重拟。丁生母忧归。服阕,久不召。夏言居政府,銮与谋召己。会帝将南巡,虑塞上有警,议遣重臣巡视,言等因荐銮充行边使。二十一年,言罢,銮为首辅,进少傅、谨身殿。严嵩初入,銮以资地居其上,权远出嵩下,而嵩终恶銮,不能容。会銮子汝俭、汝孝同举二十三年进士,嵩遂属给事中劾其有弊。帝怒,下吏部、都察院。銮疏辨,引西苑入直自解。帝益怒,勒銮父子为民,而下主考及乡试主考诏狱,并杖六十,褫其官。銮初辅政,有修洁声。中持服家居,至困顿不能自给。其用行边起也,诸边文武大吏俱郊迎,恒恐不得当銮意,馈遗不赀。事竣,归装千辆,用以遗贵近,得再柄政,声誉顿衰。又为其子所累,讫不复振。逾三年卒,年七十。
(节选自《明史·翟銮传》)
[注]①献替,即献可替否,给君主提出建议。
4.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銮曰/按律籍没止/三条/谋反/叛逆及奸党耳/不合三尺法/何以信天下?
B.銮曰/按律籍没止/三条/谋反叛逆及奸党耳/不合/三尺法何以信天下?
C.銮曰/按律/籍没止三条/谋反/叛逆及奸党耳/不合三尺法/何以信天下?
D.銮曰/按律/籍没止三条/谋反叛逆及奸党耳/不合/三尺法何以信天下?
5.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累迁”也可说是迁累,都指多次升迁,在古代多指变动官职,一般不涉及贬职、降职等官位变化情况。
B.“服阙”指守丧期结束,脱下孝服。
C.“乡试”,明清两代每三年在各省省城(包括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在秋八月举行。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称贡士,第一名叫解元。
D.《明史》是“二十四史”之一,是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记载了自朱元璋至明崇祯二百多年的历史。它虽有曲笔,但仍得到后世史家的好评。
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3分)
A.翟銮深受赏识,得到皇帝的重用。廷推阁臣时,皇帝意在张孚敬,但群臣不赞成,皇帝要求再次推荐,翟銮得以被任用,后入直文渊阁。
B.翟銮为人谦抑,对皇帝多有顺从。李时后入阁,地位却高过他,他没有不满;查抄谷大用资产一事,他始终赞同皇帝看法,认为可以重惩。
C.翟銮地位虽高,仍遭到严嵩打击。他作首辅大臣时,两个儿子一同考中进士,严嵩指使别人借此弹劾他营私舞弊,以致他们父子被勒为民。
D.翟銮有修洁声,但未能始终如一。他在居家守丧时,贫困到了不能自给的地步;被起用为行边使后,接受文武官员的馈赠多得无法计数。
7.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诘之,则顿首谢曰:“陛下明圣,臣将顺不暇,何献替之有。”(5分)
(2)事竣,归装千辆,用以遗贵近,得再柄政,声誉顿衰。(5分)
试题答案:
4. C。画线句子的意思是:翟銮说:“按照法律,抄家的罪行只有三条:谋反、叛逆和奸党罢了。不合乎法律规定,怎么能取信于天下呢?”
5. C 不在京城
6. B “他始终赞同皇帝看法”不对
7.(1)(5分)(1)皇帝责问翟銮,翟銮就叩头谢罪说:“陛下圣明,我要顺从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建议呢。”(译出大意给2分;“诘”“谢”“不暇”三处,每译对一处给1分。)
(2)(5分)事毕之后,翟銮归来时的行装装了千辆车,用这些财物赠送权贵,得以再次执掌政事,他的声誉立刻就衰落了。(译出大意给2分;“竣”“遗”“柄政”三处,每译对一处给1分。)
参考译文:
翟銮,字仲鸣,考中弘治十八年进士。嘉靖年间,他几经迁升,做了礼部右侍郎。六年春天,朝廷推举阁臣,世宗有意用张孚敬,(群臣)不赞同。就命令再一次推举,才提及翟銮。侍从宦官大多称赞翟銮,皇帝于是越级任用他。杨一清认为翟銮名望低,请求任用吴一鹏、罗钦顺。世宗不答应,命令翟銮入值文渊阁。翟銮刚入内阁时,杨一清辅佐政事,不久孚敬与桂萼入阁,翟銮都小心服事。孚敬、桂萼都用世宗赐给他们的银章密封上书奏事,唯独翟銮无所进言。皇帝责问翟銮,翟銮就叩头谢罪说:“陛下圣明,我要顺从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建议呢。”世宗心里很喜欢他。杨一清、桂萼、孚敬先后被罢官,翟銮留下独自执掌政事两个月。后来李时入阁,位居翟銮之上,翟銮也没有不高兴。世宗多次召李时和翟銮进见,世宗曾问他们:“都察院拟定抄没谷大用的家产,合适吗?”李时说:“拟定的结论不合乎法律。”翟銮说:“按照法律,抄家的罪行只有三条:谋反、叛逆和奸党罢了。不合乎法律规定,怎么能取信于天下呢?”皇帝说:“谷大用扰乱先朝政事,正合奸党这一条?”翟銮说:“陛下就是上天,春天让万物萌生,秋天让万物凋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世宗最终从重拟罪。翟銮替生母守丧回家。服丧期满,很长时间内不被召用。夏言主持政务,翟銮和他商量召用自己。正好皇帝即将南巡,担心边塞有警情,商议派重臣巡视,夏言等就借机推荐翟銮担任行边使。嘉靖二十一年,夏言罢官,翟銮担任首辅。进身少傅、谨身殿。严嵩刚入阁,翟銮因资历地位在严嵩之上,权力却远远不如严嵩,但严嵩终究憎恶他,容不下他。恰逢翟銮的儿子汝俭、汝孝一同考中二十三年进士,严嵩就嘱咐给事中弹劾其营私舞弊。皇帝大怒,交给吏部、都察院审查。翟銮上书辩解,用自己在西苑值勤为自己开脱。皇帝更加生气,勒令翟銮父子罢官为民,把主考官和乡试主考官关入钦犯监狱,并且杖责六十,剥夺官职。翟銮当初辅政时有廉洁的名声,中间守丧居家时到了贫困不能自给的程度。当他以行边使身份起用后,各边镇的文武将官都全副装束到郊外迎接,常常怕不合翟銮心意,馈赠的财物不可计量。事毕之后,翟銮归来时装了千辆车(的财物),用这些财物赠送权贵,得以再次执掌政事,他的声誉立刻就衰落了。又受他儿子的牵累,最终一蹶不振。过了三年死去,终年七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