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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木叶》一文原来是在实验教材的高三第五册中出现。当时因为要准备高考的复习,没有仔细分析。现在这篇文章又在高一第二册中出现,也就有了进一步研习的机会。现在谈一下我的看法。
通过研读,这篇文章给我的感觉可以用两个自来形容,那就是轻率!
初读文章时,我们可能被作者深厚的诗歌知识所折服,但知识并不能掩盖这篇文章的缺陷。缺陷在哪里呢?就在作者最得意的发现木与树的区别上。作者认为古人创造性地使用木代替了树是因为这样更符合诗歌的表现力。这是作者的立论基础,正是这个基础显示了作者的错误倾向。
的确,现代汉语汉语中树的概念的内涵与外延要比木丰富,但现代的丰富并不能说明古代也丰富,也就是说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古代有没有树叶这种说法,木与树在古人使用过程中到底具备什么样的范围。也就是说,我们先要做点文字的研究工作。
首先,古代到底有没有树叶这种说法呢?如果有并且和我们现在的词义范围是一致的,那么作者的推论就是正确的。反之,则是不成立的。作者在文章中说‘木’就是‘树’,‘木叶’也就是‘树叶’,这其实说明古代人在想到现在树的概念时,首选的词语是木而不是树。这样一来古人在看到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树叶时,想到的词汇只能是木叶而不会说树叶。因为实际情况是在古人的用词范围内根本没有树叶这个词汇!作者在这里的犯下了以今解古的错误,出现了钱钟书先生说提到的我们反而是古人的长辈的情况,说得通俗一些就是儿子生母亲了。
其次,让我们看看木与树的在古时区别。木是一个象形字,有根有干有冠,也就是说木本身具有高大的外形。(如《庄子》中提到的山木。)而树是一个形声字,它有两种词性,一为动词,一为名词,在实际应用中以动词为主,以名词为辅。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即是很好的说明。在其他先秦诸子的文章中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我就不一一赘述了。这个动词的词性现在还保留着,如,树立,建树等等。我们先在还说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就可以说明树是动词,而十年的木也是相当高大的。(只是不知道林庚先生会不会把这里的木解释为木头或老式的木质电线杆子。)
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树的名词意义。《说文解字》上说树,生植之总名。也就是树的解释和植,而植,户植也。《辞源》植条注释③户植云:户植。谓门外闭,中立直木用以加锁。
可见植是用来锁门的木,而树是生植之总名也就是种在门外自然生长的锁门树的总称。当然这只是从字源上来讲的,实际的应用还看生活中的一下证据。这些证据来源于作者所引用的有关树的诗句,我们可以看到提到的树分别是橘树桂树花树(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用高形容树,表特例的情况,那么大多数的树是不会很高大的。同样据课本中的一个例子加以说明一下,树本身在古代作名词时表示的范围和性状。第二册书中的第六单元选了柳宗元的《种树郭橐驼传》。根据常识能种的树只能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幼株,即小树。还有文中提到郭橐驼种的树蚤(早)实以蕃说明他所种的树是果树,联系前面的橘树桂树花树我们不难看出古人所用的树有两方面的限制,一个是在性状上不会很高,另一个是树在古代所指的往往是果树,这要比现代汉语中树所指的范围小得多。
那树为什么会最终代替了木呢?这个问题恐怕还要进一步研究。既然,作者轻率引入了这个话题,笔者也不妨轻率一把。在这里我们不妨猜测一下,一种可能是木是书面语,树接近口头语,在后来的词语的演变中口头语逐渐替代了书面语。还有一种可能是树木经常连用,造成的二者之间词义的趋同。
《说木叶》这篇文章的作者林庚先生既是诗人,又是学者。一般来说诗人重感性,学者重理性。作者二者兼备,但就这篇文章来看,作者创作此文时,更多的倾向于感性了。而笔者认为对汉语这个我们本民族语言进行诠释时,应该持理性的、审慎的态度,而不是想当然的推测。因此上,我得出了前面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