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次考验

（美）丹尼斯·劳

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年纪轻轻的德路斯不过18岁，参军后很快获得了上司卡特的赞赏。卡特少校很想好好培养一下这个小伙子，他想：只要好好培养德路斯，他将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军官。

这天，卡特把德路斯叫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弄得德路斯很不自在。卡特开口问：“小伙子，你的家境是不是非常的好？”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德路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少校！我父亲是佐治漫州的一个庄园主，家里经济很不错。”

卡特少校盯着德路斯，说：“可是，我不明白你作为佐治漫州的庄园主之子，为什么会想到来参加联邦军？要知道，联邦军的敌人可是南部军队所代表的奴隶主们，你父亲他……他知道你来参军吗？赞成吗？”

“少校，我喜欢当兵，我想做一名军人，所以我就来了。参军的事，我父亲是知道的。他说过，我的路由我自己去走，但他教育我，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卡特少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吩咐德路斯下去，说会有任务委派他。

德路斯退了下去，回到营所，队长通知他，得知有关情报，南军会在明天偷袭梧拉夫顿。部队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夜里就准备着手安排人力埋伏在格拉夫顿的边界，预防敌军的突袭，还制定了一套反攻击方案。

队长对德路斯说：“卡特少校很看重你，这次伏击对我们的重要性我想不用多说你也明白，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到最前沿的岗哨执行任务的得力人员。卡特少校推荐你，他说你胆大心又细，只有你具备这个能力。因此，这一重任就交给你了。这次战役我们要能守住格拉夫顿，少校一定会重奖你、提升你的。”

德路斯感觉到了身上的重任，坚定地点头执行任务去了。

德路斯握紧枪托，透过充当伪装的月桂叶注视着前方，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天微微发亮时，德路斯眼皮有些快不听使唤了。突然间，德路斯对面的峭壁上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那个影子骑在马上，从峭壁上向下探望着。

德路斯的心一紧，据队长的透露，峭壁下面埋伏着自己的人手，而敌方到目前为止尚不知道我方已探知了他们的情报，一旦他们发现我方的埋伏……德路斯毫不犹豫地把准星对准了那个人的头脑，就在这时，骑马的人突然转过身来，正要扳动枪栓的德路斯一下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经过片刻的犹豫，他还是开了枪。

随着枪响，那匹马发出了一声悲呛的嘶鸣声，一头栽下了悬崖，马背上的人也跟着摔了下去。德路斯重新装上弹药，继续守望着。一个士兵悄悄地来到德路斯的身边，低声说：“是你开的枪？”

“是我！”

“卡特少校让你回去，说情报有误，不用再坚守阵地了。”德路斯起身和那个士兵一起回去了。

回到营地，德路斯径直走进了卡特少校的办公室。卡特少校盯着他：“德路斯，说说今天的情况，你是怎么做的？”

德路斯一一向卡特少校作了汇报。卡特少校皱起了眉：“看来，你有充足的时间击中那个人的要害，让他没有一丝准备就毙命，你为什么要拖延那么久？最后你并没有击中那人，击中的却是他的坐骑。你没想过后果吗？如果一击不中，他骑马跑回去汇报这一消息，南军就会得知我们有所准备，同时也知道了我军破译了他们的情报，如果他们进而改变进攻策略……”

德路斯打断了卡特少校的话：“少校，虽然我没直接击中那人，可他活命的机会仍然非常小，他已经连人带马摔到了悬崖下……”

卡特少校叹了口气：“德路斯，我老实告诉你实情吧。我们所谓的情报，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说，南部军队今天根本没有要突袭格拉夫顿。你知道，我一向很赏识你，非常非常地赏识你。你聪明能干，我想将你提拔为少尉。但是，考虑到你的出身，作为南部奴隶庄园主的孩子，我们还有点怀疑你对北军的忠诚程度，因此才想对你进行一次考验。我派了一个士兵去伪装成敌方的人来探消息……本来，我曾怀疑过你，怀疑你的身份以及你是否是南部军派来的奸细，现在看来，你是很忠诚的。然而，你的表现却太令我失望了，你犹豫不决，完全不果敢，没有一点军人的气概……”

德路斯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什么？你说什么？卡特少校，这完全是个试探？”

“对，试探！试探出了你的忠诚是无可非议的，但要做一名出色的军人，你的表现不合格！”

德路斯的血脉暴胀，他举起枪管对准了卡特少校。卡特少校大惊失色，舌头也禁不住打起了结：“德……德路斯，你……你要干什么？”

德路斯的牙咬得咯咯直响，他的愤怒似乎达到了极点：“我想杀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犹豫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打人只打马吗？因为那个人是我的亲哥哥！”

卡特少校愧疚不已：“德路斯，对不起……”

德路斯的枪拴始终没有扳下去，他的脸不停地抽搐着……卡特少校说：“德路斯，那你为什么还是开枪了呢？”

“我只知道，父亲告诉我，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尽到应尽的责任！当时我犹豫不决，是因为我不相信我哥哥会是奸细。但是无论真假，做为一名军人，我都不能让他带着我方的消息离去……”顿了顿，德路斯又说：“少校，我不知道在这次考验中我是否合格。但是，您为了考验您的士兵，竟然用另一个士兵的生命作为代价，作为少校，您这样做是否合格呢？您的责任又在哪里呢？”

有人说：责任通常分两种：一种如清茶，倒一杯是一杯，永远是被动；一种如啤酒，刚倒半杯，便已泡沫翻腾，永远是主动。淡淡的语句里褒贬自有了。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比起那些啤酒般的主动负责的人来说，那些能够为了认真尽责而努力战胜一切，最终选择应该但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的人，更可珍贵！就像文中的德路斯，明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手足之情难以割舍，却依然选择了“责任”——开枪射击！

太多时候，责任并不是一个甜美的字眼，它仅有的或许只是岩石般的冷峻。让我们在它面前，做德路斯吧！

读后小思：

1、联系全文，说说你对题目“这只是一次考验”的理解。如果要求从突出德路斯的角度让你重新命题，你会起什么样的标题呢？

2、文中有几次提到德路斯父亲说过的话“做事要尽到责任”？都起什么作用？

3、“就在这时，骑马的人突然转过身来，正要扳动枪栓的德路斯一下愣住了，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如果你是德路斯，请结合上下文，描摹出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4、找出文中能表明德路斯得知真相后的愤怒的词语。

5、请分别概括出卡特少校和德路斯的性格特点，并进行评价。

6、故事在德路斯咄咄逼人的话语中结束。试问：你若是卡特少校，你将怎么回答他呢？

参考答案：

1、题目是指卡特少校为了检验德路斯的忠诚而设计的一次所谓的执行任务。强调了这仅仅只是试探。（概括出来大意就行）新标题不拘一格，围绕“责任”就行。示例：《忠于职守》《为了责任》……2、二次。第一次在开头，为下文德路斯的忠于职责埋下伏笔；第二次在结尾，点明他之所以选择开枪的真正原因就在于“责任”，同时衬托出少校的不负责任。（第二次答出一点就行了）3、答案灵活，但要吻合人物当时想法。示例：怎么是哥哥？他决不会是叛徒！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开枪还是……责任和哥哥孰轻孰重？4、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血脉暴胀；牙咬得咯咯直响。5、德路斯：恪尽职守。示例：这是一个大写的人，他重视兄弟情谊，却又严守做人底线，在关键时刻，做出大义凛然的选择，可敬！卡特少校：慧眼识人但草菅人命。他有身为长官的才能，可惜对于士兵的生命过于轻率。（评价可正可反，要扣住课文，言之有理）6、不设统一答案。从抱歉的角度说即可！